弗雷澤•唐納森(Fraser Donaldson)是倫敦中心新開業(yè)的Crystal夜總會的經(jīng)理,他說有位中東客人最近一個晚上在那兒消費了216,400美元。這位客人點了幾十瓶香檳,其中包括一瓶裝在白金盒子里的價值1.94萬美元的Dom Perignon。此外,他一次就點了兩盒Jeroboam,每盒有四瓶價值6.12萬美元的Methuselah,每瓶Methuselah相當(dāng)于八瓶Cristal香檳,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得動。
創(chuàng)建于1819年的Travellers俱樂部的主席菲力浦•瓦蘭斯(Philip Vallance)稱,俱樂部的會員們帶著“輕微的反感”看待這種魯莽的消費行為。這就像在跟我們說,“看,我有錢,我能花3000英鎊買一瓶香檳”,瓦蘭斯提到這些新的俱樂部成員時說。“我們這里絕對不歡迎這種行為。如果說這個俱樂部代表某種意義的話,它代表的正是英國人的謙遜、低調(diào)和適度自我解嘲式的幽默,而這些品質(zhì)正在迅速消失。”
英國中產(chǎn)階層也把矛頭指向了這股富人潮!禘vening Standard》4月的一篇文章宣稱:“布萊爾的真正遺產(chǎn)是把倫敦變成了世界級富豪的避稅天堂”。扶搖直上的房價迫使很多年輕的職業(yè)人士搬出倫敦市中心,一些地方政府委員會正在實施幫助教師和護士購買住房的計劃,以使他們?nèi)阅茏≡谑袇^(qū)。“如果你的年薪只有3.5-4.5萬英鎊(合7.1-9.2萬美元),市中心你是住不起的”,Islington政府委員會官員特里•史黛絲(Terry Stacy)說。Islington一度是藍(lán)領(lǐng)階層生活的街區(qū),現(xiàn)在到處可見新潮餐館和普拉提健身房。
然而,也有人對這些外來富豪大獻殷勤。
今年初,英國房地產(chǎn)公司Savills針對印度富人專門組建了駐倫敦的銷售隊伍。該團隊負(fù)責(zé)人希特爾•哈萊(Sheetell Halai)特意在印度花兩個星期與潛在客戶接觸。她參與組織了一次90人的晚會,地點在孟買一家酒店的樓頂露臺上。
哈萊稱,4月的印度之行至少促成了兩筆交易,其中包括南肯辛頓斯隆廣場附近某仿古建筑里一套售價410萬美元的公寓。
為了進一步吸引海外公司和外國人,倫敦市長肯•利文斯通(Ken Livingstone)最近在北京和上海設(shè)立了辦事處,還計劃秋天在孟買和新德里開設(shè)辦事處。從7月開始,他在倫敦舉辦為期三個月的印度文化慶典。開幕晚會上,利文斯通特意邀請寶萊塢影星、印度板球隊和商界精英們一同品嘗印度裔廚師阿圖爾•科克哈爾(Atul Kochhar)制作的迷你印度薄餅和烤羊肉串、烤面包等。香檳招待會在泰晤士河邊的一艘船上舉行,從船上可以遠(yuǎn)眺英國議會大樓以及倫敦市長專門為這次活動制作的浮在河上的泰姬陵復(fù)制品。
在眾多新式高檔餐廳中有一家Zuma,它最受歡迎的精選套餐中有一款由10道菜品及金箔包裹的日本清酒組成,價格是196美元。如果想周末晚上在Cuckoo夜總會預(yù)定一張舞池旁邊的桌子,客人的消費額要在1600-6100美元之間。為了招待富人和一些品茶行家,哈羅斯百貨特別備有珍貴的鐵觀音,散裝售價為每公斤3500美元,大約合18美元一杯。
來自冰島的比約戈夫森顯然生活地相當(dāng)愜意。他在俄羅斯掙到第一桶金,當(dāng)時他把一個釀酒廠賣給了喜力(Heineken NV)。幾年前他移居倫敦,開了一家私人資本公司,叫Novator Partners LLP。
吸引他遷居的是倫敦的減稅政策。“英國的稅收優(yōu)惠讓人難以置信,這就是很多人到這里來的實際原因”,比約戈夫森慵懶地靠在辦公室內(nèi)一張鮮橙色扶手椅上說。他的辦公室位于海德公園一座大樓的頂層,公園美景盡收眼底。
比約戈夫森住在荷蘭公園社區(qū),該社區(qū)最醒目的是那些氣派的白色公寓。他的度假別墅最近剛裝修完。他把房子原來的內(nèi)飾全部拆掉,換上時尚的現(xiàn)代風(fēng)格裝潢,大部分家俱都是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周五晚上,他喜歡和生意伙伴們駕著定制的摩托在綠蔭掩映的海德公園周圍兜風(fēng)。他收藏的摩托車中有一輛從Thunder Struck Custom Bikes購買的10萬美元低底盤改裝摩托。最近在慶祝40歲生日時,他把120位朋友“空運”到牙買加,在一個偏遠(yuǎn)的沙灘上搭起吧臺和舞池,通宵狂歡。
34歲的對沖基金經(jīng)理斯蒂芬•格魯什卡(Steffen Gruschka)出生在波蘭,去年搬到倫敦,部分原因也是為了享受英國針對外國人的減稅政策。身為Explorer Capital執(zhí)行合伙人的格魯什卡在東歐市場投資,也十分看重倫敦便利的地理交通條件。
一個周四深夜,他從西班牙巴塞羅納開完金融會議回來,一出機場就跳上計程車,直奔他最喜歡的那家夜總會。在Mayfair的Cuckoo俱樂部,格魯什卡和朋友開懷暢飲29美元一杯的mojito雞尾酒,在人山人海的舞池里一直玩到凌晨兩點。
“我有很多法國和俄羅斯朋友。在一個國際化的社會里我感覺更自在。”格魯什卡說。
和他一起的郁里亞•扎卡然科(Yuliya Zakharenko)在英國設(shè)計師亞歷山大•麥奎因(Alexander McQueen)的時尚店做私人導(dǎo)購。扎卡然科四年前從烏克蘭的工業(yè)小鎮(zhèn)Donetsk遷居到倫敦,她說一年中最大的聯(lián)誼活動是俄羅斯經(jīng)濟論壇,這個高端會議每年春天在倫敦舉行,吸引了數(shù)百名在倫敦居住的俄羅斯人,也有從俄羅斯過來參加的人。
倫敦對美國人也不乏吸引力。36歲的摩根•馬婁尼 (Morgan Maloney)去年和在銀行工作的丈夫連同兩個孩子一起從紐約搬到倫敦。她住在倫敦西南部高檔社區(qū)切爾西的一棟房子里。那兒以豪華的大房子著稱,離騎士橋的商店也很近。
每次跟丈夫在倫敦城散步時,馬婁尼總是開玩笑說倫敦竟有如此多的Aston Martins、Maseratis等名車!凹~約無疑是個富有的城市,而倫敦則不同,這里是財富金字塔的另一個頂端,”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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