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2009年10月21日節(jié)目文字實錄:
神盤公路堵車調查:270公里收費檢查關卡多達十幾個
歡迎收看經濟半小時,在開始今天的節(jié)目前,我給大家念一首詩,天天大堵塞,幾十公里長,通暢大道成天塹,誰人知暖涼,三季皆可過,惟怕冬季長,漫漫長夜怎熬過,車冷人更涼。
漫漫長夜怎熬過,車冷人更涼,這首詩有點凄涼呀,誰寫的?
這是一位姓王的貨車司機10月13號發(fā)給我們的,這位司機說,他是凌晨五點,堵在山西興縣到陜西神木縣的黃河大橋上時寫的,也就是在那幾天,已經有媒體報道說,在陜西和山西交界處,忻黑線煤運大通道,也就是忻州到黑峪口這條公路上,出現了長時間、大面積的堵車,經常一堵就是幾十公里。
在接到這位司機發(fā)來的信息后,我們的記者袁柏欣就連夜趕到了堵車地點,我們來看看他的報道。
公路開通六年多,司機稱堵車已經堵到不著急
(10月14日 凌晨2點 山西省興縣)
10月14號凌晨兩點,記者趕到了山西省興縣,興縣位于山西省西部,忻黑線的最西端黑峪口就在縣境內,西隔黃河與陜西省神木縣相鄰,是神木縣煤炭東運最便捷的通道,也是堵車最嚴重的地方。一進入興縣境內,公路上的車輛很快多了起來,快到興縣縣城時,車輛已經在公路一側排成了浩浩蕩蕩的長龍,這些遠處的微光就是貨車的尾燈光。經過興縣縣城,進入興縣至神木路段后,公路兩側全排滿了車輛,這位貨車司機只有側著身子,記者乘坐的車輛才能勉強通過。經過興縣蔡家崖鄉(xiāng)后,公路兩側已經被徹底堵死。
司機:“我們47公里我們走了10個小時,47公里!
司機:“60、70公里!
記者:“堵了多長時間?”
司機:“一天了嘛!
記者:“足足走了一天,這種情況多嗎?”
司機:“哎呀,每天,基本每天就是這樣。”
司機:“反正就是從今天下午三點至現在,從神木剛來到這兒!
記者:“走了有多遠的路?”
司機:“不到60公里!
記者:“不到60公里,下午三點?昨天下午三點么?到現在,12個小時走了60公里?這個速度是快的還是慢的?”
司機:“不快不慢!
記者:“這個跟平時比啊,平時不也堵車嘛,這個速度算是最慢的嗎?”
司機:“稍微還快一點!
記者:“還快一點還有更慢的時候,最慢能慢到什么地步?”
司機:“最慢就是堵像這一晚上,一白天一晚上,24個小時!
記者:“就在原地不動?”
司機:“嗯。”
(10月14號上午8點 陜西省神木縣)
10月14號上午8點,在當地交警部門的幫助下,記者用了五個小時,才通過了從興縣到神木縣的最后二十公里路程,到達了興神黃河大橋。橋上排滿了大型載重貨車,極其緩慢地通行著。站在橋上,記者能明顯地感受到橋面的顫動。過了黃河大橋,進入陜西省神木縣,擁堵依然在繼續(xù)。但通過鏡頭可以看出,通往陜西方向的一側已經是暢通無阻,堵車全部集中在通向山西的另一側。從附近的山坡上望去,車隊組成的長龍一望無際,司機們百無恥賴地在路邊等待著。不斷地有附近村民在車隊旁經過,向司機們兜售著方便食品,一碗方便面在這里賣到了五元錢。在記者將近半個小時的拍攝過程中,車龍基本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記者:“這一路走了多長時間了?”
司機:“27個小時了吧!
記者:“你從哪兒到的這兒?”
司機:“從神木。”
記者:“從神木到這兒有多少公里?”
司機:“估計70多公里吧。”
司機們說,在這條路上,只能是一米一米地向前挪動,由于不能長時間離開車輛,司機們大多是吃碗方便面,或者在車上吃口隨身帶的干糧。
這是他們的床鋪,吃飯、休息都是在駕駛室內狹小的空間進行。
記者拍攝時所在的地點距黃河大橋有十多公里,當地有關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從黃河大橋向神木縣境內,貨車已經堵了有四十公里。
記者:“40公里是不是破紀錄了?”
陜西省神木縣侯川超限檢查站副站長崔耀華:“不破紀錄,8月13號大概是70多公里,不算破紀錄!
(10月15號 山西省興縣 嵐縣)
10月15號,在當地各部門的疏導下,忻黑線堵車狀況已有所緩解,這是記者從呂梁山上拍攝的畫面,貨車已經能夠正常有序通行。然而,到了15號夜間,交通狀況又開始惡化起來,從呂梁山頂望去,盤山道上又堆滿了車輛,這些光點就是汽車的燈光。有消息說,這次堵車從黃河大橋一直堵到了嵐縣縣城,斷斷續(xù)續(xù)堵塞了將近80多公里。
(10月16號 山西省興縣 嵐縣 靜樂縣 忻州市)
10月16號,記者經興縣、嵐縣、靜樂縣、忻州市返回北京,一路上,忻黑線上到處都能看到這樣的車隊長龍,只不過變得時斷時續(xù)。記者注意到,在這些司機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焦急的表情。
記者:“著不著急?”
司機:“不著急,著急啥!
記者:“怎么不著急呢?”
司機:“堵車走不了!
記者:“你都已經不著急了!
司機:“著急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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