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9月27日電 香港《明報》27日刊出社評說,美國在8國集團過渡到20國集團的過程中扮演“推手”角色;大洗牌之后,美國依然是唯一盟主。中國不能因為踏上國際最高舞臺而過于自喜,在美國主導、成員以親美或對美友好為主的20國集團里,要推動一些提議,例如全面改革金融行業(yè)的利益分配,肯定極為困難。中國應該看到這一局限。
文章摘編如下:
一場金融風暴,把舊有的世界經濟格局一舉掀翻,70年代以來,以世界富國俱樂部自居的7國集團(G7)集團及其后的8國集團(G8)集團,終于在金融海嘯負傷累累后結束它們的歷史角色,由更具代表性的20國集團(G20)取而代之;G8從此不談經濟,G20將成為全球討論經濟的主要平臺。
G20只有10年歷史,但更能反映國際經濟實際。G20的成員,除了傳統(tǒng)的G8,還加上金磚4國的中國、印度、巴西等新興經濟大國,也有韓國、南非、沙特阿拉伯這些地區(qū)強豪,和以往G8的只是七個白人加一個黃面孔完全迥異。必須指出的是,變化之大不僅是成員國的數量變化,而是G20成員的GDP總量占全球總量的九成,比起G8年代的只占七成,更具說服力。
G20的出現是戰(zhàn)后全球經濟版圖的第3次重整,二戰(zhàn)之后,美國一枝獨秀,馬歇爾計劃直入西歐,美元所到之處眾皆披靡。美國獨大形勢到60年代開始動搖,西德在歐洲列國率先排眾而出,日本則乘著經濟迅速起飛,在1968年明治維新百周年之際,超越西德成為世界第2大經濟體。1975年,美國、英國、西德、意大利、法國、加拿大及日本組成G7集團,代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及政治強權。至于從G7變成G8,則是前蘇聯倒下后,西方世界“利誘”俄羅斯不再走共產主義回頭路的獎賞。
全盛時期的G7或G8在經濟事務上具有極強壟斷性,這是因為G7或G8代表了巨大的消費巿場,在從原油價格到航運收費都有話語權。不過,去年9月金融海嘯爆發(fā),大部分G8國家經濟都受到重創(chuàng),美國更是重災區(qū),G8往昔所代表的經濟實力在海嘯后已是名不副實;相反,所謂G2,即美國加中國將會統(tǒng)率全球經濟之說卻甚囂塵上,就在這個時候,G20正式取代G8。
美國在G8過渡到G20的過程之中扮演了“推手”角色——美國深刻明白,今天的全球經濟不再可能由G8說了算,如果不把中國、巴西、印度這些新生經濟強國延攬到一起,G8縱使口里說得再動聽,但依然欠缺公信力。
不過,更應該注意的是美國撮合G20后的政治格局——歐洲的力量分攤得最薄,由G8年代的8占其5,變了G20的20占6,新增的是歐盟。意大利總理、G8輪任主席貝盧斯科尼馬上跳出來反對,要求保住G8的“特色”;歐洲過往在G8之內常仗著人多勢眾對美國唱反調,但是在G20已淪為中型聯盟。
亞洲是最大贏家,日本之外,中國、韓國、印度、印度尼西亞,20成員之中占其5,遠超于過往的只有一個日本在G8,大洋洲代表則是澳大利亞,中東國家是土耳其和沙特阿拉伯。
從亞洲、中東和大洋洲的新增國家來看,除了中國和印度尼西亞,其它全部是與美國關系良好的國家,其中印度和日本更是親密盟友。歐洲實力在G20中大為削薄,中國雖然最終在世界經濟舞臺扮演重要角色,但受到其它亞洲國家包夾,而沙特阿拉伯和土耳其都是親美,大洗牌之后,美國依然是唯一的盟主。
美國主導這場歷史大換班是有跡有尋。在本屆G20峰會在美東城巿匹茲堡揭幕前夕,美國忽然稱為平衡全球經濟,包括中國、德國和日本在內的出口大國,都應該推動消費,減少依賴出口,而美國等債務國則要提高儲蓄率,“解決全球失衡問題”。與去年11月在華盛頓舉行的G20峰會不一樣,美國顯露了經濟開始走出谷底的樂觀氣氛下的口氣,流露“重整世界經濟新秩序”的意圖。
誠然,G8的確不能代表全球經濟的真正實力,更說不上可以在較大程度上代表各主要國的利益,該是時間從歷史舞臺退下來。至于G20畢竟是20個國家和組織,一言一行必定較僅僅8個所謂大國更有分量。以金融海嘯后的退巿策略來說,美國雖一再暗示會有退巿策略,但多個G20領導人則堅持必須審慎,認為應該繼續(xù)推行寬松的貨幣和財政政策,確保經濟的可持續(xù)復蘇。
不過,中國毋須因為踏上國際最高舞臺而沾沾自喜,以中國現下的經濟實力而言,雖說可通過G20發(fā)聲,但聲量和其實力之強并不匹配。此外,在美國主導、成員以親美或對美國友好為主的G20里,要推動一些提議,例如全面改革金融行業(yè)的花紅,以及早前提出的改革美元儲備貨幣地位,肯定極為困難。中國應該看到這一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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