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季的去世,帶走了一個相聲的時代。在他之前,是侯寶林、馬三立這樣的大師級人物;在他之后,是如今相聲界逐漸沒落的現(xiàn)實,幸好郭德綱的存在重新讓大家記起了相聲。馬季不是大師,但他承前啟后,開創(chuàng)了群口相聲先河,并不遺余力地為相聲界培養(yǎng)了姜昆、馮鞏等下一代相聲大腕。馬季的搭檔唐杰忠稱他是新相聲的奠基者和領路人。與馬季有著二十多年交情的央視春晚語言類負責人汪洋則沉痛的感慨:中國再也找不到那么用功的相聲演員了。他是我們曲藝界里的泰斗、當家人,他老人家一走,我們就群龍無首了。
趙炎:去世前夜我們還在聊新段子
其實三個月前馬老家人就發(fā)現(xiàn)他身體有點不好,他自己也有所察覺,兩個星期前還準備去醫(yī)院住上一段時間,結(jié)果因為忙于最近新創(chuàng)作的段子,一直沒去,出事前一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討論這個段子,早上就出事了。
劉偉:辦學是他最大心愿
馬季生前最大的心愿是辦一所有規(guī)模的相聲學校,大前天還聊了幾句這方面的事兒,他說自己年紀大了,可還是希望能把這么多年演出的經(jīng)驗及所掌握的相聲知識傳播給社會、貢獻給社會。
郭德綱:德云社的匾是他題的
我們爺倆到現(xiàn)在也沒有直接見過面,但是馬先生對我的支持確實太多了。馬先生很支持我和德云社,有一次和馬先生通電話,聽見電話那頭有人說郭德綱不行,然后馬先生說人家郭德綱是在認真搞相聲,應該支持。馬先生還特意給我們題寫過‘德云社’的一個匾。我太難過了,明天我們一起去悼念馬先生。
鞏漢林:剛跟他吃過大閘蟹
兩個月前,我在陽澄湖和馬季老師一起吃大閘蟹,席間他談笑風生,并未感覺身體有什么異樣。對馬季老師的去世感到非常惋惜和痛心。
陳佩斯:感謝他對我小品的指導
馬季先生對藝術作品精益求精勤奮探索的工作態(tài)度值得我永遠學習。印象最深的是馬老對我小品給予的指導幫助,他用喜劇語言表達的藝術手法對我以后的喜劇研究和創(chuàng)作也是受益終身。
黃宏:他的人品值得尊敬
馬季老師是我父親的好朋友,同時也是我的老師。馬季老師是一個沒有代溝的人,他的聽眾沒有代溝的局限;而和他相交的朋友也沒有代溝,和新人是良師益友的關系。馬老是真正的藝術大家。他的人品更值得大家的尊敬。
葉惠賢:沒有好段子,他寧愿不上春晚
馬季同上海頗有淵源。1947年,他在上海宏德織造廠學徒,直至1949年他前往北京新華書店工作,業(yè)余表演相聲,為侯寶林發(fā)掘,成為新中國培養(yǎng)的第一代相聲演員。在他一生的相聲生涯中,上海是他念念不忘的城市,2000年以后,盡管身體不好,但他還是來到上海參加了兩屆葉惠賢組織的元旦晚會。出身相聲演員的葉惠賢昨天追憶起馬季,感嘆道:“這幾年,馬老先生最憂心的,便是相聲缺乏原創(chuàng)!
葉惠賢于1976年與馬季相識:“那一年,我去北京參加全國曲藝匯演,馬季的鄰居正好是我的親戚,通過這層關系,我拜訪了他。1986年,我在青島和陳述搭檔參加全國相聲大賽,我們的演出得到了馬季的高度評價。2001年開始,我每年元旦都會組織一次‘笑的晚會’,一共辦過4次,馬季就來了2次。他的心臟病拖了很久,身體一直不好,但真是沒想到這么突然就去了!
相識30年,葉惠賢對于馬季印象最深的便是他對相聲事業(yè)的認真:“馬季是一個豪爽、樂觀、熱情的人,生病之后比以前寡言,在公共場合出現(xiàn)的次數(shù)也少了,但只要一發(fā)言、一說話,就一定會談到相聲的創(chuàng)作問題。這幾年他談到相聲現(xiàn)狀,往往抱著憂患意識,愁相聲界如今缺乏好的新段子。我每次邀請他過來,他總說沒有新段子的話寧愿不上臺、不上電視,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從《宇宙牌香煙》之后,他寧愿不再上春晚!
徒弟韓蘭成:對觀眾,他總是有求必應
韓蘭成是馬季16個正式弟子中比較小的一個,也是近年來常伴馬老左右的人。昨天接到記者電話的時候,正趕往北京處理馬季身后事的韓蘭成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在韓蘭成的印象中,馬季對于弟子特別嚴格,“每一次電話接通,三句話不到,他就會問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創(chuàng)作沒有。另外他總是怕給人家惹麻煩,自己能解決的就盡量不求人,不給別人添麻煩。他有一句話,我們就是一個相聲演員,人家喜歡你,才找你照相簽字。不喜歡你,你什么都不是。從這個準則出發(fā),人們找他,他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币淮,馬季一行在徐州演出完準備乘火車回北京。大伙躺在貴賓休息室休息,突然門被推開,原來一群剛下班的鐵路工人想找馬季合影,原本躺著的馬季立刻站了起來,跟每一個鐵路工人熱情握手。讓鐵路工人們不敢相信的是,馬季對他們說,“難道你們只想看看我,就不想聽我說上一段?”說著他把趙炎推了起來,現(xiàn)場為工人們說了一個相聲小段,當時已經(jīng)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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